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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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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密隆

病情資料…

魏冉去醫院治療到現在的資料,她具體的病癥和現階段的病情程度,左子真能查到的只有她從央市轉到津洲來的轉院資料和對她病情片面的了解。

知道她生的什麽病吃的什麽藥,病癥因何而起,除此之外讓他再去查些什麽也無從下手了。

他嘆了口氣,給周祥康回了一句:“明天中午一點。”然後發了個見面地址的定位給他。

關上手機,拿起桌上的橘子掰開來一塊丟進嘴裏,酸澀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他囫圇吞棗般地吃完了,起身關了電視,上樓回臥室。

魏冉還在浴室裏洗澡,水聲不斷,左子真從衣櫃裏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下到一樓去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魏冉在客廳喝水,手裏拿著一瓶藥,從裏面倒出來兩顆在手心裏,仰頭將它們吞進嘴裏,喝了一口水將其咽下去。

左子真走近,問她:“怎麽了,吃什麽藥呢?”

桌子上還有一瓶藥,上面寫著馬卡西平,而魏冉手裏的那一瓶藥則是奧疥平。

他了然於心,面上卻沒透出什麽不妥,依舊是關心的神色,魏冉將藥都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晃了晃手:“沒什麽。”

左子真摸著她的後頸,問她:“醫院開的?”

魏冉點點頭,將藥瓶都一一擰好,指了指一邊從臥室拿下來的水壺,說:“臥室沒水了。”

她洗完澡就想在臥室吃藥,水壺裏的水正好喝完了,拿著藥和水壺下樓,吃完藥換上了新的水。

左子真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冉冉,你什麽時候要去醫院啊?”

魏冉擰緊水壺的蓋子,想了一下時間:“這周末。”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左子真問她,笑的關懷備至。

魏冉瞥他一眼,沒太在意:“你去幹嘛,我自己去就行了。”

左子真摸了摸她散落在頸間處的頭發,若有所思的樣子,說:“一個人去醫院…多孤單啊,之前是我不在,現在有我了,應該我陪你去啊。”

“哪裏孤單了。”魏冉不以為然,端起水壺把兩瓶藥放進口袋裏:“你跟我去才是給我添亂呢。”

她轉身上樓,左子真的表情有一瞬間地轉變,又很快恢覆成方才的樣子,跟上去,接過她手裏的水壺,推開臥室門,將它放回原位。

“好吧…”左子真不敢再多說什麽,怕她起疑心。

魏冉將口袋裏的兩瓶藥放到桌上,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挑選著明天要穿的衣服,左子真慢慢悠悠地來到她身後,摟著她的腰:“該睡覺了…”

魏冉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才剛九點,她動了動肩膀,把左子真晃下去:“還早呢。”

“誒呀…”左子真親了一口她的肩膀,嗅著她身上好聞的檸檬香味,語氣染上了□□的味道:“不早了,該睡覺了。”

他故意咬重睡覺這兩個字,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溜進魏冉的睡衣裏,指尖在她的小腹上滑來滑去,他聽到魏冉隱忍不住的笑聲,握著衣架的手也松開了,垂下來去抓他的手,卻被他瞅準機會抓住了手腕,十指相扣了起來。

“別鬧…”魏冉小腹傳來癢癢的觸感,她不可受控地扭著腰,笑著罵他:“放開我,好癢啊。”

左子真就像一只大狗狗,賴在主人背上,一邊晃著尾巴一邊期待主人的撫摸。

如果左子真身後有尾巴的話,現在一定是螺旋般的旋轉著。

他依舊沒有松開手的打算,毛絨絨的腦袋蹭著魏冉的肩膀和脖子處,鼻腔裏發出哼哼聲。

魏冉真的覺得自己養了一只大型犬,熱情似火,忠心護主,但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大狗狗。

她擡起手到腦袋邊,揉了揉左子真的發旋,輕聲嘆了口氣:“好啦…”

得到許可的左子真更加亢奮起來,直起身子直接將魏冉打橫抱了起來,魏冉始料不及,小小的驚呼一聲,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由著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放下。

左子真壓在魏冉身上,一邊親著她的鎖骨一邊去解她睡衣的扣子,一路往下,大片的風光暴露在眼前,魏冉仰著頭,聽見左子真越來越重的喘息聲。

她擡起雙手環住身上人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偏了偏頭,突然間,鎖骨處傳來一陣刺痛。

那痛感並不是一瞬間的,反而越來越強烈,魏冉低下頭,看見左子真正用尖牙咬著她鎖骨下方的一小片皮膚。

他順勢擡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魏冉,整個人像一只正在狩獵的野豹,死死咬住食物的脖頸,想要直接咬斷它的血管。

魏冉聽到他低沈的喘息聲,從喉嚨最深處傳來,像是在低吼。

她看見左子真眼底的暴戾,那是毫不掩飾的,但只有一瞬間,他便偏開了眼睛躲避掉與她的對視,也松開了嘴,唇齒間已有血腥味。

魏冉偏了偏頭,看見自己右下方鎖骨下面已經有了一道被咬出來的的小傷口。

她擡起手摸了一下那塊地方,再擡手,看見指尖的一小點血跡。

左子真沒有給她晃神的時間,手在她的腰間游走,戰地來到了睡衣褲子上,他指尖勾著褲子,直接將它從魏冉身上拽了下去。

魏冉不記得今天晚上是怎麽結束的了,也不記得左子真折騰了她多久,他壓在魏冉身上,一手扣著她的腰,另一只手牽著她的手與其十指相扣,使她完全屬於自己,暧昧又霸道。

時間太久,魏冉只恍惚記得左子真抱著她喘了好久之前,溫熱的唇貼著她的胸口,竟還有力氣撐起身子吻她,手溫柔的拂著她的散落在床的頭發,嘴裏喃喃自語,全是我愛你。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愛你變成了,你愛我嗎?左子真趴在魏冉身側,鼻息和說話間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耳畔,有點癢。

他一遍又一遍地問著魏冉,你愛我嗎,你愛我嗎……聽不到回答,不厭其煩。

可魏冉實在太累了,眼皮重的再也擡不起來,連動一下指尖都覺得累,更別提張開嘴來回答他。

她是在左子真一聲聲中:“你愛我嗎?”的聲音中睡去的。

隔天早上起來,魏冉骨頭都要散架了,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裹著被子,只露出肩膀和一小片皮膚,可就算這樣也能看到昨晚瘋狂過的痕跡。

床邊是左子真從衣櫃裏拿出來疊好的衣服,她伸手撥了一下,抽出內衣和內褲,在被窩裏穿上。

左子真還挺細致周到的,給她拿了一件襯衣,剛好可以擋住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跡。

魏冉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完,慢慢悠悠地下樓,踩著樓梯一步一步地邁著。

她看見左子真在廚房已經把做好的早餐給端了出來放到飯桌上,看見自己下來了,還仰起頭一臉笑意地說:“起來啦,快來吃早飯吧。”

魏冉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是時間是一樣的,怎麽就她一個人要死要活的,反觀左子真,非但一點事都沒有,還更加的神清氣爽。

她坐到飯桌前,認命般的嘆了口氣,拿起三明治放進嘴裏就開始機械般的咀嚼。

左子真從廚房裏拿出兩杯牛奶放到桌上,見她情緒不高,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輕緩:“怎麽了?不舒服?”

魏冉搖搖頭,躲掉左子真的手,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她很快吃完了三明治,喝完了牛奶,見時間還早,懶懶的擡了擡手:“把呼呼給我抱過來…”

左子真沒有一點遲疑,放下手裏的三明治拿紙巾擦了擦手,去到客廳把在貓窩裏呼呼大睡的呼呼給抱了起來。

魏冉雙手接過呼呼,把它抱在懷裏蹭它的小肚肚,只有毛絨絨的貓咪才能疏解她此時此刻的疲勞。

她抱了一會貓,見時間差不多了依依不舍地把呼呼放在地上,起身去穿鞋子。

左子真跟了上去,在她身後等著,等她穿好了鞋,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路上小心。”

魏冉白了他一眼,擡手用手背蹭了蹭他剛剛親過的地方,一臉嫌棄地說道:“我今晚還是九點回來。”

左子真點點頭,給她遞上包:“知道了,工作別太累。”

魏冉背上包,轉身走了,左子真看著門關上,回到飯桌上將三明治和牛奶都吃進肚子裏,快速地收拾好了桌面,背上包出門上班。

忙了一整天,一直到中午才有時間歇下來,左子真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睛緩神,一點鐘還要去見周祥康,見面地點離公司不遠,走著就能到,他起身關了電腦,下樓去公司食堂吃完了午飯。

距離見面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左子真回到辦公室背上公文包,下樓去往與周祥康約定的見面地點。

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中午人不算多,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算早到了,卻沒有想到在那看見了周祥康,面前放著一杯檸檬水,不知道到了多久。

左子真走過去坐下,有些抱歉:“久等了吧?”

周祥康看了一眼手機,還不到一點:“沒有,是我來早了。”

事實上,周祥康已經來了二十分鐘有餘,他不喜歡在約定見面的時候對方等他,通常習慣比預定時間早到一會。

服務員走到他們桌前,問左子真:“先生您好,請問想喝點什麽?”

左子真很快回答:“和他一樣,檸檬水,謝謝。”

“好的先生。”服務員很快端上來一杯檸檬水,放到左子真面前,然後離開。

左子真環顧了一圈四周,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資料文件,遞給他:“這是我所能查到的所有信息了。”

周祥康接過,翻開來看著,裏面是一些魏冉的轉院記錄,之前是在央市的醫院治療,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治療後轉到了津洲的醫院,也就是現在的市醫院心理科。

他看著魏冉的治療時間和所用的藥物治療,皺著眉把手裏的文件合上砸了回去:“你給我看這些有什麽用?我要知道她現在治療的情況如何,用藥劑量和病癥的情況,你這是一堆廢紙啊。”

左子真喝了一口檸檬水,咳了一聲,兩只手在空中癱著:“你以為你要的東西是天上掉下來的?你是醫生,你不會不知道洩露病人的病情是犯法的吧?我怎麽弄來你要的東西。”

周祥康一時語塞,偏過頭望了一眼窗外,突然開口:“她最近心情怎麽樣,失眠嗎?”

左子真如實回答:“心情很好,睡眠也很好,一切都很好。”他想了想,說:“每周周末,她會去醫院進行心理治療。”

周祥康轉過臉,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不想讓她痊愈。”

他笑著說:“說不定她根本不是你的女朋友,是你的仇人吧?你想害她。”

左子真看著他眼裏鄙夷的神情,沒被他挑釁到,反笑了笑:“我不問你,你也別來好奇我,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你和唐益如的事情嗎,我也很好奇啊,到底是因為什麽,你會從一個醫學院的高材生,落魄成現在這樣子。”

周祥康臉上表情一僵,勉強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夠多的啊…”

左子真聳聳肩:“所以我們最好的距離就是互不幹涉好好合作。”

他伸手在倆人之間比了比:“你給我想要的藥,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各取所需,不好嗎?”

周祥康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得不得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面是純白色的小藥片。

玻璃瓶拍放在桌上,猛的發出一陣聲響,周祥康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拿去。”

左子真看著這一片藥瓶,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擰開瓶蓋將藥品倒出一顆在手心裏,問他:“這是什麽?”

周祥康雙手撐著桌面上,擋住了下半張倆,聲音悶悶的:“布斯密隆。”

他嘆了口氣,看著左子真,一字一句道:“和奧疥平的形狀大小乃至味道都幾乎一模一樣,配合著馬卡西平一起吃,藥效增倍,如果不把控計量…”他頓了頓,在左子真投來的目光下,繼續說道:“就會使抑郁情緒加重,精神恍惚…達到你想要的那種效果。”

左子真看著手心裏的藥物,緩緩開口:“不會被她的醫生查到嗎?”

“你放心。”周祥康笑了笑:“第二階段本來就是很痛苦經常會病情反覆的階段,只要你女朋友不在她主治醫師面前發病或者把藥給他看,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問題。”

左子真擡眼看著他笑著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將手攥緊,那一小片藥在他手裏仿佛一顆鐵釘一樣,刺穿他的手掌,刺痛感漸漸傳來,他張開手,看著那片藥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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